深如海:“在王家伪装惯了?”
车轮辙碾青石板的声音有序的响着,恰好掩盖了燕回心跳声,她直直对视男人的眸光:“我害怕的事情很多,将军要听?”
“当然。”男人勾唇。
燕回眉尖微蹙,神情虽一直端着,但李苏彧都说透了,她还依旧装模作样的就过了。
“将军自来生在北疆这般潇洒肆意的地方,就算面对的是蛮人,那也能快意的活着,但自从我父母亡故后,我与阿弟只能算的上是苟且偷生。”
“燕氏一族在云州也算是有头有脸,父亲官职云州通判,凭借着舅家理应扶摇直上,但那年父亲得罪了人,与母亲死在书房,我记得,书房中许多东西都被动过,应该是父亲手中有那些人想要的东西。”
“当时,我的族人们因着父母亲的死,来到府邸让我交出父亲这些年留下的家产以及母亲的嫁妆,冠冕堂皇的说着为了阿弟保管着,但我又怎不知我们家的东西落入那些人的口中,怎还会有吐出来的道理?”
“所以当时我把能变卖的东西全都变卖了出去,带着阿弟连夜往汴京去。”
“不瞒将军,我之所以前往汴京投奔舅舅,是因阿弟不能与我一般,我一介女子,不过一根野草,到哪里都能活着,但燕时不一样,我不能看着他荒废人生,他天赋异禀,小小年纪才学了得,不能因为父母的亡故从此埋没。”
“虽在舅舅家寄人篱下,但好在舅舅也知道燕时是颗好苗子。”
“在燕时没有自立根深前,我什么都害怕,但现在我才知道以前的想法有多天真,舅舅虽不会让燕时埋没,但舅舅已经把燕时看成手中的一颗棋子,就如同我一般。”
燕回唇角收紧:“我说这些,只是想让将军知道,我背负的东西就如同将军背负的东西一般,我怕我阿弟因我在李家的作为让汴京官家不满,连累到他,王家与英国公府手段了得,对付燕时,真的犹如捏死一只蚂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