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仅仅只是开始。
卡莉丰还在调整思绪,试图重整语句,但佩图拉博的唇齿间已经弥漫起了血腥味。
一部分的他仍在这里,看着本该死去的亲人沉默不语,另一部分的他却已回到了那片活地狱,被血海所淹没,捆着他的锁链深深地嵌入血与肉之中,几乎成为一块新的骨头。
群魔啸叫,徘徊在他死去子嗣们的尸骸上行亵渎之举,为首者则轻轻低语
“我们知道,无论如何折磨你,你都不会屈服。”它说,眼瞳像是由一圈又一圈的血管扭曲而成。“但又有什么要紧?暴力将使你低头,胜利已从你手中流逝。”
“不过,仅仅只是这样还不够——胜利者应当享有一切.”
硫磺与火焰的气息从它的喉咙中喷发,此物转身,短暂地离开了他,却带着一阵压抑不住的狞笑。它很快便回来了,带着许多具从尸山血海中捞出的破碎盔甲。
它们铁灰色的表面已爬上斑驳的铁锈,无论过去曾历经何等荣光,受过怎样精心的维护与期许,现在都已沦为虚无——它们本该成为穿戴者在死亡面前最坚固的盾牌,但它们失败了。
和他一样。
血焰燃起,将盔甲焚毁、熔烂。一只血腥的利爪探入其中,为其塑形。它的主人显然很清楚自己到底需要什么,不消片刻,盔甲的残片便在血焰中逐渐变作一把武器.
“我要为你的失败留下一点证据。”它狞笑着说。
血焰熄灭,它提着那把武器向他走来。武器本身平直而锐利,形似一把剑,只是通体滚烫的红,本应是剑尖的地方却扭曲到了极点。
所以,这不是一把武器,而是一把烙铁。
“阿博?”
钢铁之主平静地颔首,以示自己还在等待,右手却放了下来,摸了摸胸膛。距离那场失败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但这伤疤却似乎并未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