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得很,目中无人。”
之后就是絮絮叨叨地抱怨,说当年高仙芝刚灭了小勃律国,回朝叙功,狗眼看人低没给他好脸色;又说他拜相以后,使人去拉拢高仙芝,反而被奚落了一顿云云。
薛白依旧提出了他的主张,道:“有些人表面上人畜无害,实则狼子野心。有些人外表狂傲不驯,实则是性情中人。眼下谁才是我们的敌人,谁是可以利用的盟友,阿兄不会分不清。”
“我就是分不清!”杨国忠以无赖的口吻高声道:“我也是性情中人,没有扶持死敌的道理。”
薛白道:“安禄山既答应回朝拜相,且马上要动身。那么,不管圣人是否想撤换他范阳、平卢节度使之职,明面上他现在就是要离职的,阿兄提出一个接替他的人选,合情合理。”
“我不是没想过。”杨国忠摸着下巴,缓缓道:“可这样一来,岂不就违逆了圣人留杂胡在范阳任上的心意?”
薛白道:“圣人的心意,高将军知晓、张垍知晓,却未告诉过你,伱如何能知晓?”
“拂逆的理由再好,有何用?圣人若对我不满,哪管这些。”
不得不说,杨国忠在服侍李隆基一事上还是非常尽心竭力的,想得无比周全。
但他也知道薛白说的有道理,眼下是值得冒点风险,顺水推舟地举荐一人接替范阳、平卢节度使一职。
于是,不等薛白再次开口相劝,他已道:“好吧,我依你的意思去向圣人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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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步棋下了,薛白心中稍稍安定。
出了杨宅,他站在阶上看着漫天纷纷扬扬的雪花,心知等这场大雪过后,安禄山也许会启程往长安,之后的事情变数就太多了。
因此,在这个旁人都盼着春暖花开的时候,唯独他希望这个寒冬能过得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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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天气,李隆基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