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人心。”
“几家忙来忙去,不就是算计这一个河东吗?”
往日薛白便知河东重要,今日在王忠嗣家聊了之后,方更明白河东为何重要。
所谓河东,乃是在黄河以东、太行山以西之地,包括后世山西大部分,陕西、宁夏、内蒙的一部分。乃李唐的龙兴之地。
这地方山河表里、地势险峻,北有长城,南有黄河,东有太行,西面除了黄河还有戈壁大漠。
且由于长期与外族交战,河东民风彪悍,无论胡汉,妇女、少年皆可骑射,境内有弓马娴熟的昭武九姓和沙陀族,是很好的兵源。
故而,王忠嗣哪怕只是稍微察觉到安禄山不安份,也不敢轻易把河东节度使让出去。
守住一个官职很难,虽然如今让李隆基对王忠嗣的猜忌消了大半,但其实还是不放心王忠嗣管兵权。
安禄山则只需要让王忠嗣离任就算赢了,往后总有办法一点点把河东拿到手。
薛白近来日子过得不错,本可以不管这件事,不幸的是他知晓得太多,若是不管,反而睡得不安稳。
李隆基这两日心情不错,每日都会听安禄山述职。
其实契丹与奚人那些事他听得也差不多了,只不过安禄山总能奉承得他开心,让他愿意召见。
但另一方面,杨钊的提醒也稍稍有一点影响。
这日,酒到微醺,李隆基以玩笑的口吻,笑道:“胡儿为何还找借口滞留长安?真想看朕罢免了义子,好谋河东节度使一职不成?”
安禄山正在殿中绘声绘色地说着边境形势,闻言无辜地瞪大了眼。
“还兼一镇节度使?胡儿不行的,圣人明鉴,胡儿是病了才在长安多留了一阵子。”
“哦?得了何病?”
“胡儿的肚子越来越大,腿上的皮也烂了,大夫说是长疮,又说得了甚消渴病,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