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的惨白惊恐,显然已经知道这事儿有多大了,待听说官家不见,二人却是齐齐跌坐于地,真是一个欲哭无泪啊。
刘子羽和马扩固然是天大干系,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杨沂中也没空跟他们废话,曲端部麻烦把这些义军看起来,以防他们来个鱼死网破,剩下的人赶紧带着信得过的人去找官家,什么相公经略使的,都动起来吧!想想自己昨天也是糊涂了,辛文郁本身不是关西子弟,更没有来过京兆府,黑灯瞎火地他知道往哪儿去找刘相公?
刘子羽身居高位,想的更多,皇子才刚开蒙,万一不忍言之事发生,那西辽、高丽、女真哪个不想来摘桃子,就是国内那些旧势力,难道不会借机复辟?国朝大好局面毁于一旦,他就是万死也难恕其罪。
事实上,还真如杨沂中想的一般,辛文郁瞅准时机带着官家跑出来,身边只剩下十余骑,等向西南跑出了二十里,找到了镇子,他才赶紧先服侍官家休整,结果可能是冷风一吹,加上去年北伐的亏空还没补回来,赵玖好巧不巧还发烧了,这可把辛文郁急死了,忙抓了大夫看病,一点看人手又觉得不足,不敢分人去报信,只好先等着。现在他也是惊弓之鸟,不敢相信地方官了,不然很快就到蓝田县。
万幸赵官家底子不错,两副药下去,睡了一整天,第二日也就退烧了。他就是装模作样,毕竟也当了十多年官家,把给看病的大夫请来,和颜悦色地先谢过又给了双倍诊金,先安抚了一下老人情绪,然后又聊道:“长安乃关西首府,怎么昨天骊山附近火光冲天,这儿治安这么不好吗?”
那老郎中看这位富贵的官人态度和蔼,总算不那么害怕了,说道:“官人若是外乡人,还是近日别来长安了,乱啊。”
赵玖心里狐疑,面上却更为难,道;“老人家,我的扈从昨夜吓着了您,我十分过意不去,但是我也是无奈,不瞒您说,我本是御营前军的岳魏王的幕僚,乃是来找曲郡王办些私事,不得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