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弯腰,用两根手指头从地上执起一块小石子,如同围棋的手势,举了起来。
想起护送康明来英格兰时,轮渡上的日子。日落日升,美到令人晕眩,而狂风暴雨来时,又恐怖到了极点,康明总是无论外头如何,到了下午四点多就把棋盘拿出来,教她下棋。
刚开始,她总是像斗鸡一样,努力又用力。
“你不需要和别人比,慢慢来。”
“慢慢来?”
“对,下棋,一定要慢慢来,心态要稳得住。”
围棋真是有趣,掠夺绞杀,在无声的落子中,一场场杀戮展开又结束。
在轮渡上和康明下棋的日子,是温默少有的不需要竞争,却又学到了东西的时光。也是她到目前唯一,唯一的学习本领后,哪怕对弈输了,也有饭吃的时光。
“输了,今天多吃点。”康明把肉夹到她碗里。
“赢了,今天多吃点。”康明把肉夹到她碗里。
“平了,今天多吃点。”康明把肉夹到她碗里。
这些情谊,难道是假的吗?他居然会拿枪口对着她。
“他也是为了大清国的古董吗?”温默低喃。
“大概是吧,他房间里有报纸,其中一张被翻得有些烂,翻了很多次,是黑猫酒馆那篇报道。”章片裘说道。
温默点了点头,康明死后,她巡视了房间时也看到了。
手伸到腰间,里面贴身有个口袋,放着康明的记者证。
“还是要小心些。”温默微红的面色冷了冷,余光看了眼章片裘,见他又盯着自己。
“你又看着我做什么。”温默摸了下自己的脸,“脸没洗干净?”
“因为你漂亮。”章片裘说道。
温默的眼睛瞪得溜圆,她并没有害羞,而是歪了歪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欧洲的男人倒是夸过她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