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声音轻细,腰肢极为软榻,仿佛贴在地上般。
“先吃。”
“是。”
话音刚落,少年并不多话,立刻端起热水一口喝下后,将面包塞到了嘴里,许是塞太多,又或许是几天没吃东西,猛地进食很是难受,噗的一声,伴随着干呕,面包屑喷了出来。
喷出来的瞬间,他身体再次趴下,像条狗一样趴着换了个方向,速度很快,残渣并未喷到章片裘的方向。
伸出瘦弱如小竹竿的手,将几块喷出来的大一些的又塞回嘴里,虽吃相狼狈,但动作幅度却不大,像一条可怜的奄奄一息的奶狗。
章片裘并不催他,静静地看着,站在一旁的李则紧盯着少年,保持警戒。
“先生,我吃好了。”少年的声音有了些许力气。
“我丑话说前头,你可坐着听,若觉得跪着更自在,就跪着听,我只说一次。”
“是。”少年选择呢跪着,显然跪着对他而言更自在。
“你家老爷,被我杀了。”
少年的身体如同风中打颤的蒲公英。
“我找你来,本意是好的,如果你在这边有去处,我就送你去,如果没有,跟着我也可以。”章片裘直截了当,他身体微微前倾,低头看着少年。
章片裘有十足的把握,这少年应没什么去处。
英文水平不高,在博物馆门口守了这么多天也没半个人来找,如此推断,章老爷就带了少年一个随从,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单独在这英格兰,活不下来。
少年没有立刻回答,房间安静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李好几次忍不住想要上前看看这个跪着的少年是不是又晕死过去了,抑或是怯弱,压根不敢回答。可每一次都被章片裘觉察到,用目光给逼了回去。
约莫两分钟后,少年抬起头,看向章片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