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文也笑,因为他记起了宝铃逼着民管会的人还她白铜钥匙的事。他不得不承认,宝铃是个极漂亮的女孩子,虽然在负伤、痛哭之后,五官依旧精致美丽,可见她到扎什伦布寺来之前,是素颜朝天,本色无妆。
来扎什伦布寺朝拜、参观的女孩子虽多,但像宝铃那么美的,却是万里无一。
想到宝铃,他不自觉地连叹了两口气,前一声是赞叹,后一声是惆怅。于他而言,再美的女孩子也是过眼云烟,在扎什伦布寺待不过一两天、一两周,然后就离开,此生不会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
“叹什么气啊?”巴桑降措问。
关文摇摇头:“没有没有,我是——”
骤然间,他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不寻常味道,心里突然一紧,倏地停步。
前面就是僧舍,转过拐角就到都吉上师的房间了。
巴桑降措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断地抽着鼻子。
“是血腥气——巴桑,我闻到了血腥气!”关文叫出声来。
巴桑降措疑惑地反问:“怎么会有血腥气?”
关文愣了几秒钟,突然向前飞奔。过了拐角,他一眼就看见都吉上师房间的门半开着,一只手臂搁在门槛上,五指张开,仿佛要抓住什么。
他停下来,屏住呼吸,梦游一样一步一步向前走。
巴桑降措比他反应要快,飞奔到门口,一把推开门,随即大叫:“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关文脑子里像捣了一团浆糊似的,一步一挨到了门口,靠着门框向里看。
都吉上师俯卧在门槛内,身子下面一大滩血,左手捂着喉咙,右手向外伸着。很明显,他已经死了,这种诡异而徒劳的动作是他临终前极力挣扎而留下的。
巴桑降措连喊了几声,都吉上师都没有回应。
“你守着这里,我去叫人!”他倒退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