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仍然伏着身子,面向我,背对另一个拐弯。
我缓缓向前,不急不躁。
弄清对方身份前,我不愿下重手。盲目杀戮的后果非常严重,像女杀手那样,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路杀将下去,纯粹是禽兽所为。
“我在这里……先生救命,我在这里……”右侧暗处,忽然传来女孩子的呼救声。
那是一个风道的横向分支,长度约有十步,通向单独房间。
我这次看到的不是白衣人,而是灰衣人。那护士已经脱去了白大褂,只穿着自己的灰色内衣,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她的确反应灵敏,白大褂在风道里非常显眼,四周的不锈钢板无时无刻不在反光,而白色又能反射所有光线,成了杀手最容易搜寻的目标。
一旦脱掉白大褂,随时可以遁入黑暗,暂避一时。
我低声吩咐:“躲着不要动,我去应付杀手。”
这是最重要的证人,天不绝良善之辈。她活着,手机里录下的那婴儿的古怪举动就有了旁证。
“俄罗斯人要那婴儿,出数百万欧元,先生感兴趣的话,我们合作,五五对开。我的同伴们都死了,不可能活过来分钱。求你了,先生,求你了……”那护士口齿伶俐,虽然处于惊惧之中,仍然言简意赅地把重要事项表达清楚。
“杀手是什么人?”我问。
“我偷听过俄罗斯人的谈话,美国五角大楼对婴儿也感兴趣,派了一些身份特殊的间谍来敦煌。世界上,敢于抗击俄罗斯的国家不多,只要罗列一遍,就能得出答案。”女孩子回答。
女孩子的意思很明显,从国际社会寻找俄罗斯的劲敌,首选就是五角大楼。
二战之后漫长的冷战时期至今,这种矛盾或隐或伏,从未消失过,已经成了二十世纪全球各地战乱的主要导火索。从种种迹象看,该对抗百年内看不到结束的苗头,在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