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珂没有挽留,只是看着她缓缓而去,即将上马车的时候,许青珂忽然走出去,到了谢临云等人边上,拿了笔直接在一花灯谜题上写了答案,然后拿了那盏花灯。
谢临云等人都是一愣,
她提着花灯走过去,那灯的光柔和,可到底是照亮了前端石板路,也照亮了转身的景萱那双明丽温婉的眼,她看着这个人提着花灯缓缓走到她面前。
每一步都仿佛在夜下步步生莲。
“情爱之事我委实不懂,也不能懂,可她当时那般年少,又天真烂漫,本可以安稳一生,却是运气不好,遇上我,白白为我舍了性命,尸骨无存,这于我是一魔障。”
许青珂声音轻柔,并没有平日的冷清,她说一个人是她的魔障。
再凉薄的人也难以忽视一个为自己舍了性命的人。
景萱忽然想起今夜晚宴前,那些人曾经提过许青珂年少的一些事情,通州饥荒,她跟父母随灾民被官府戕害,后侥幸活了下来,一家就回了老家定远,再没有回过通州,这样一来,她当年在通州的年级也才多少。
那么,那个姑娘必然也年幼。
景萱恍然前,看到许青珂将灯盏递过来,“景姑娘,你跟她一样,都是极好的人,我愿你这一路前行有光明可依,心中无所惧,能守心中一方宁静,不为他人伤,能为青山绿水而心悦自己。”
从未有一个男子这样劝一个姑娘。
若是简单理解,便是——别怕,为自己而活。
在外人看来,一男一女,芳华正好,月色清凉,景萱眸色温柔,她并未沉思,只用自己最直接的理解去领悟许青珂这番话里的好意。
“公子”她接过灯盏,缓缓道:“我很庆幸自己是那个能让您温柔相待的人。”
她知道整个邯炀的人是如何看待许青珂的,是忌惮敬佩,但也都说她孤冷无情,待人凉薄,素来很少有人能让她多看几眼,何况还要像此时这样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