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和曹步廊都是有心思的人,我琢磨了半天,没有想明白,便也不去想了。
直到晌午,弘德和马新社才起床,跑灶房来,脸也不洗就找东西吃。
我问马新社道:“我爹说过让你待在家里直到晚上吧?”
马新社吃了一大口玉米面饼,噎的翻白眼,使劲点头。
我道:“你昨天夜里不回去,今儿白天也不回去,家里人不管么?”
马新社噎的说不出话来,弘德道:“他在外瞎胡晃荡惯了,白天黑地的不着家,爹娘媳妇都知道,谁也不管他。”
马新社连连点头。
我道:“你倒是挺知道。”
弘德笑道:“他现在有啥事是我不知道的?我还挺眼馋他这活法哩。爹娘都不管,家里养个媳妇,外面还能养个妾。”
“胡说八道!”我瞪了弘德一眼,道:“你以为那是什么好事?!”
弘德道:“大哥啊,你真没文化,没看过戏吗?《牡丹亭》里头的杜丽娘不就是个鬼,柳梦梅不照样和她那啥啥,结果不但没事儿,还被人写成了戏,传到了现在!啧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看啊,老马这件事也是好事,可以写进书里头啦!”
“放屁!”我忍不住骂道:“那戏是编出来的!”
“那《聊斋》呢?”弘德道:“《聊斋》不都是真人讲出来的写进书里去了么?”
我道:“那都是志怪荒诞小说,是用鬼怪的事迹在写人世间的千情百态,文章的要义是警示世人。不是让你胡来!马新社脑子里想的是什么?男盗女娼!长此以往,能有什么好下场?再说了,他遇到的东西,未必是女鬼,十有八九是河里的怪物!”
“怪物才好哩!”弘德道:“你瞅瞅白娘子,不就是蛇怪?许仙多享福!我瞧你和咱爹就是法海啊,要拆散一对儿眷侣啊!”
我气的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