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私事,不必谢我。”“私事?”“没错。”丹翁简短回答。
其弦外之音是:因为是私事,就别探询了,再问也是徒劳。
“今天把我找来兜率天,有何贵干?”“空海,别急。这兜率宫,也有这样的好东西。”丹翁自炉对面拿出一支陶瓶,搁在炉上。
甘甜香气,扑鼻而来。
“是酒吗?”“是胡酒。”丹翁说是葡萄酒。接着,他又拿出两只琉璃杯,搁在炉上。
“真是有情趣的雅兴。”“你喜欢吗?”丹翁随手在两只琉璃杯内斟上酒。
“身为出家人,你不可以喝酒吧?”“可以。”“倭国沙门不禁饮酒吗?”“倭国沙门的话,即使禁饮酒,有的喝,也有的不喝。”“你喝吗?”“我喝。”空海满脸不在乎地回应。
丹翁兴味十足地望着空海,伸手取起斟上葡萄酒的琉璃杯,说:“那就喝吧。”空海手上拿着剩下的另一只酒杯。
那淡绿色的透明琉璃杯,即使在长安也是贵重物品。
“好,喝!”两人轻轻碰撞琉璃杯缘,再端至唇边。
“话又说回来,空海,你来这趟可真不容易。”丹翁搁下酒杯说道。
“是您找我来的。”“说这儿是兜率天,未必全是吹嘘。一般人还来不了。”“我知道。”“喏,空海,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丹翁的法术?”“当您叫我躺着听时,我心里就有数了。”“这可不是泛泛之辈办得到的啊。”“您说的对,我只是坦率把我的心委于丹翁大师而已——”“我想,倭国沙门应该不会每个都像你这样,不过,万万没想到身居于野的人之中,有你这般有趣的人。”丹翁又端起酒杯喝酒。
“这地方,全看你我的心境而定,有可能变成兜率天,也有可能是饿鬼道地狱。
瞧,也可以这样——”丹翁话没说完,寸丝不挂的一名裸女就坐在丹翁身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