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办过萃和堂,以族亲相亲为框架,以族约来管理全族。”
苏泽对何心隐的社会实验很感兴趣,他问道:“然后呢?”
“族人争利,最终萃和堂还是散了。”
苏泽知道这种乌邦托式的实验最终都是失败的,这一方面是生产力的问题,另一方面也是人性的问题。
苏泽怕何心隐做了知县,也搞这一套乌邦托实验,于是问道:
“若先生为县令,要如何治县?”
苏泽本以为何心隐能有什么爆论,却没想到他说道:“依法依律即可。”
什么?你一个乌邦托空想主义的信徒,怎么一下子成了韩非子的信徒了?
何心隐却说道:“乘船南下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无论是萃和堂还是这次倒严失败,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何心隐说道:“指望人是不行的,人皆有私欲、私心、私情,就连孔圣人都做不到大公无私,对门下弟子也有所偏爱,萃和堂之所以失败,也不全是县官加税,还是众人都有私心,私心不齐的原因。”
“那先生要怎么办?”
何心隐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用没有私心的来治理,律法就是无私的,只要能秉公执法,那大家就不讲私心,而是都讲公心了!”
“好!”
苏泽拉着何心隐的手说道:“先生此次坐船南下,不亚于龙场悟道了!”
苏泽又说道:“我欲拜先生为松江知府,先生可愿意出仕?”
何心隐一愣,他拱手说道:“我愿意试试。”
接着他又说道:“多谢大都督搭救,是我计划不周,害死好友,我想以何心隐为名,梁汝元已经死在京师了。”
苏泽叹息一声说道:“蓝神仙虽是方士,却是忠贞之士,只是可惜死在了昏君奸臣手里。”
委任了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