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在她断断续续的讲述里,韦罗轻轻抬起手,在她肩上拍了几下,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个哭泣的人,低声说:“我明白了别哭啦。”
这样温柔而暖热的韦罗,没有一丁点可疑,没有一丁点叫人害怕的地方,令艾为礼又恐惧着自己的性命,又像是回到了妈妈身边。
不,其实在妈妈身边时,她也没有感觉过如此的包容与接纳。
为什么韦罗早就发现她站在后门门口,却什么也没说,好像知道她为什么要走一样?
“因为在我睡着之前,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其实已经死了。它问我,我为什么会脖子痛,我却想不起来了。”韦罗轻轻地答道,好像只是在说自己不小心迷了路。“那个细细的声音,说它的‘模式’就是以令人疑神疑鬼的方式递上真相,害我不知道信不信它才好喔?你也听到了?”
她将艾为礼从地板上拉起来坐好,给她递了纸巾,随后韦罗才说:“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真的在害你。我刚才非常希望你能打开大门,和我一起出去,你不肯,我是真的生了好一会儿的气。为什么我这么在乎你开不开门?我不知道。我可能还活着,可能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
她在艾为礼身边,肩并肩地坐好,才说:“在我离开便利店以后,看见的人和景物,和一个小时后当我从便利店里看出去时,分明是一模一样的。可是当时我却没有意识到,同样的情景一直在反复上演,就好像外面的小镇只是一个摆给我们看的舞台。我为什么没有早点意识到呢?我为什么只是想着让你开门出去呢?”
会说出这样的疑问她一定不是要害自己,对吧?
“我想拦住你,不让你走的理由,听起来是因为电话中的警告,可是你打给过去的那一个电话里,根本就没有说那个警告,不是吗?所以,可能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只是在用这个理由,把你永远留下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