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她头重脚轻,觉得自己再也没法往前走,“咕咚”一下坐在了地上。
有人在身边轻轻地动了一下,似乎是坐起了身,随即韦罗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怎么没走呢?”她轻声问道。
艾为礼勉强睁开眼睛, 在泪水波动的视野里,看清了刚刚从地上坐起身的韦罗。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或许是被自己哭醒的;她没有问艾为礼在哭什么,只是又耐心地问了一遍:“你为什么回来了?”
艾为礼转过头,看了一眼后门的方向。插在后门上的钥匙,她其实早就看不清了。
“你你知道?”她好不容易才说出了这几个字。
“我知道。”韦罗低声说,“你在后门站了那么久,我都醒了,你也没发现。”
“那、那你为什么没拦住我?”艾为礼愣愣地问。
“那你为什么没有推门走出去?”韦罗不答反问,“我以为你已经决定要走了可你为什么转过身,一边哭一边走回来了?”
这句话好像刺破了艾为礼最后一点点身为成年人的自我控制。她再也顾不得了,低下头、蜷起身子,嚎啕大哭起来,就像一个对世界无能为力的婴儿,只好用最惨烈的哭声抵抗它。
因为她走了的话,就意味着一件事:韦罗死了。
不管此时的韦罗究竟是一种什么状态,是不是真的已经死去,是不是想要将她也留下来;艾为礼知道,只要自己走出这一道门,韦罗就是“死去”的了——她不会允许自己去想,她有可能将一个活得好好的韦罗,独自留在了便利店里。
对比自己留下来面对未知,她更害怕一个沉默的,韦罗死去了的未来。
如果走了,她就要永远活在一个认知里:自己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一个韦罗这样的人,然后她又死了。
相比之下,艾为礼宁可永远都没有认识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