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太和许田芯是接近傍晚进村的,祖孙俩还一路哼唱着:“春天在哪里啊,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满桌子离很远就迎着捂了嚎风的春风跑了出去,头巾子跑丢了拍大腿喊道:“妈呀,老姐,你在雷家窝嘎哈呢,怎么待了这么久才回家?”
从满桌子这句话里,绝对能听出来她是真想她老姐了。
因为在东北,问你嘎哈呢,就是想你了的意思。
呢要是换成呀,变成嘎哈呀,那就是烦你了的意思。
老翟头也激动地扔下锄头,栽栽愣愣地往前跑了几步,笑得一脸褶子喊道:“田、田……”
田了好几声,仍没叫出一句完整的田芯,他就改为热情地伸手扯住毛驴,帮着许田芯卸车上东西。
而你以为他放弃了吗?
当车上的东西都卸完了,许田芯正被一群老太太们围住时,老翟头才憋出后半句:“……芯儿。”
老翟头是有一些执着的精神在身的。磕巴不要紧,只要能把话说完,晚点没关系。
许田芯被大娥子奶奶扯住手夸奖道:“你说这不是怪事了嘛,是我看错了吗?孩子才走几天呐,我咋觉得跟那庄稼苗似的,错眼功夫就长了不少个头。有没有五尺高了?”
菜包子给予肯定:“你没看错,我瞅着五尺的个头还能有四尺的腿,以前背后说咱田芯长不高的那些人都得后悔。”
茄子包媳妇和二老懒媳妇那面也在忍不住夸赞道:“去趟雷家窝真好像大变样。以前咱田芯就是星空脸,脸上全是小斑点,要我说实话,以前那都有点儿牙碜。”
许老太心想:你要夸就好好夸:“怎的,以前谁上嘴啃过啊?还整个牙碜。”
啧啧,要不说七星瓢虫花大姐,在挑理这方面她称第二没人敢成第一。
“不是,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