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
那对爷俩凑齐就走,不管粮子仓子和小银子,那哥仨要是有亲爹在,就算亲爹再不中用,是不是也会有个人去找他们,让一个也不能少归家。说句不好听的,甭管儿子死活都要给背家去。
所以她该可怜谁呀,大儿子家哪里惨了。
还有小招娣。
老老太想起小招娣,仍旧气大过于心疼。
老老太打算等招娣活了、彻底好了后,要是像郎中诊断的那般,胆敢在她面前嚷嚷说,救她干啥,她不想活了,非得给那丫头啪啪两个大巴掌。
你说救你干啥。
你爷爷、你叔,你有田哥没了,那是毫无办法才撒手离开。
已经成为她心底的伤,还让她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吧。
虽然她以前对待招娣,确实比不上对有书和二道河那面的三位孙儿,但是你奶奶我,一次次偷摸给你掰半块饼子,自己都没脸去二道河生活,还想着把你带去。
连今儿想来干仗都要先拐几个弯儿再登门,是让你撞墙死给我看的?你个没良心的小丫头。
招娣,奶奶知道你累了,觉得活着没啥意思。可你听话,奶奶不想你死啊。
老老太闭目,眼角浸出泪。
好在担架回来了,送完招娣接手老老太。
与此同时,在老老太四哥四嫂家指挥安顿的许老太,也是心下很感慨。
许老太应该叫老老太的四哥四嫂四伯四大娘。
这对老两口的小儿媳,正拽住许老太的胳膊说:“嫂子,你坐,忙乎半响了,你这手冰凉的,快喝口糖水暖和暖和。没事儿,听说那面我婶子醒了,已经往回抬了。”
许老太端过糖水,趁热乎喝了一口,又抬眼看看人家特意空出来的三个屋子。
最里面屋子安静,安置招娣。
紧挨着那屋要放老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