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凡是能让她痛快断亲的事儿,她眼下都会做。
老老太心想:以前总觉得她大儿子可怜。
当娘的嘛,贱。
有时人家孩子好好的,也总是贱兮兮的去瞎心疼。
直到今儿一天过后,连打架时还不清醒呢,直到眼下,老老太觉得自己,才算彻彻底底的清醒过来。
自己不可怜吗?
大儿子但凡为她这个亲娘考虑考虑,就不能在一起过日子吵嘴时说,你要是嫌弃这个家不好,你去那面啊?
家财大部分给了这里,明知道她去不了二儿子家养老,还能说出这种话拿捏她,那还是个人嘛。
大儿子但凡为她这个亲娘考虑考虑,你想想你娘都快七十了,古来稀了,她是熟透的瓜,可能睡宿觉就没。
就算你不知道你媳妇锁粮柜子,也不应该在她病着时给她扔家,一走走大半个月,这是作为儿子起码的吧。
结果回来后还一句不打听这些,倒是四处说你娘嫌贫爱富。
爱富你奶奶个腿啊!
要不是有田芯那个挣钱快,花钱也快,心思宽得和水缸那么粗,还会信她这个太奶,最初在二道河那面一文钱不当家。
你作为儿子,想过你娘在那面,为啥一文钱不当家,还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吗?你是真一斤粮食也不往二道河那面送啊你!
还有,合着自己真是个老糊涂。
曾觉得这面眼下被比对的条件相对差,看着有书穿的吃的已经不如那面仨有。有书可怜。
此时,老老太无比清醒地心想:
有书可怜她奶奶个腿啊!
他有爹有娘,为他恨不得榨干骨头渣子,什么娘啊,和三位亲闺女都不在意,这个家一切事情就为有书一个付出。
那面的三个孙儿,有爹吗?
老老太又想起去王员外家干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