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在了七寸上。
一边是在他家最苦难时给予的四年多的资助恩情,一边是他与家里人的将来。
他觉得自己应该选前者,但是……
但是,那是卖命钱啊!
没错,卖命钱不是恩情!
庞枫一下子就理顺了,毫不犹豫地说道:“老爷姓简,住在城北三圆胡同,他说他以前在贵人府里做事,但到底是哪位贵人,他不主动说,我也不好追着问。
四年前,他知道我家困难,除了我念书之外,还有祖母要养病,便一月给我十两银子,交代我不仅要低头念书,也要广交同龄学子,彼此学习。
这几年里,我都会按季度给他汇报我的学业以及祖母的身体,知道我有在好好念书,他很是高兴,我也跟他说过我认识了谁谁谁。
去年,他有跟我提过,不能光认得个脸却少往来,又说恩荣伯府好,让我与夏兄多熟悉。
上个月,老爷突然向我打听祖母具体病症,用什么药,点什么香,发作时如何状况……
我自然一一都回答他了。
七八天前吧,他与我说起先皇后的事,让我找机会这么问问夏兄,让夏兄产生怀疑。
我就是照他说的做而已!”
“让你做,你就做?”夏清知急得拽他衣领,“我那么相信你,你却骗我?先皇后的事是能随便乱说的吗?”
庞枫险些被勒着,气急败坏甩开夏清知:“你怪我?你轻易上当,该反思的是你自己!
先皇后不是你姑母吗?你不信姑母,不信你家里人,你来信我一个外人。
你不受骗谁受骗?
他让我做的,我凭什么不做?
我又不晓得他另有想法,我只知道这四年里,他每个月给我十两银子,十两!
你一个伯府出身没受过穷的勋贵子弟,你懂什么是十两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