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父亲和所有的一切就成了回忆。
时至今日,我已经想不起他的样子了,只记得临走那天,他摸着我的头发,叹了口气:“伢子,莫怨我,老子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然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夜中。
一直到现在我都无法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但冥冥之中,我总觉得父亲似乎在暗示我什么?
随着父亲痕迹的抹去,黄泉镖局也算是寿终正寝了,然而秦家的人注定逃不过宿命的纠缠,我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大学毕业后,我回到了江东,帮七叔打理他的快递生意。
我的七叔叫秦剑,是黄泉镖局最年轻的镖师,排行老七,父亲生前对他一直很照顾。在我印象中父亲对手下的镖师向来严厉,唯独对这个嘻嘻哈哈,酒不离手的七叔不闻不问。
最后一次走镖,父亲与手下的镖师没能再回来,唯独七叔活着,因为他没去,为什么没去,没人知道。
镖局解散后,七叔来到了江东,开了间快递公司,用他的话说,这辈子就是个操心劳碌的命,镖局没了,给鬼走不了镖,那就给活人送货。
七叔几乎是酒不离身,但他从来没醉过,该送的货很少耽误。所以他只能算是个酒鬼,而不是醉鬼。
二月,阳春白雪的季节,我那坚强的母亲终于熬到了生命的尽头。其实,母亲的心随着父亲离开的那个晚上就已经死了。
我向七叔告了假,临走的时候,我问七叔会回来给我母亲奔丧不?
七叔犹豫了半天,叹了口气道:“哎,我没脸去见嫂子。”
我知道那跟我父亲的事情有瓜葛,这是禁忌,他从不说,我也不问。
我连夜从江东回到了酆泉,见到母亲的时候,她的脸惨白如纸,气若游丝,已经快不行了。
弥留之际,母亲告诉我,这些年她夜夜梦到,父亲在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