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秦王以后如何权势喧天,这秦王世子都万万不是女儿的良配。
她对那座印象里会噬人的京城与那京城中的皇家,都怀着深深的忌惮,决不愿女儿掺和进这些皇家斗争之中去。
但李氏思来想去,却不敢就此下了决定。
她的欢娘自从好起来之后,实实在在是换了一个人,从一个疯傻儿变得聪慧又有主见,她若是真是在京城跟那秦王世子有几分瓜葛,自己这边,怕是也不能就如此干脆地拒了……
李氏如此一想,心中就渐渐涌起巨大的惶恐来,想起早年入了京就尸骨都没回来的族姐,她心中就一片寒凉。
她最怕的事,莫过于此!
罢了,先问问女儿的意思吧!
李氏悄悄抹了抹眼泪,准备给白成欢再写封信过去。
只把白祥欢晾在原地,看着母亲神色几度变幻,甚至还掉了几滴眼泪,心中立刻强烈不安起来:“娘亲,可是……可是父亲那边有什么不妥……”
不然怎么母亲看了父亲的书信就是这样的形容!
他伸手就要去拿那封信,李氏却拦住了。
“没什么事,只是说说你妹妹的亲事罢了,这些事情,你也费不上什么心,你且说说你今儿去庄子上看过了,到底如何了?”
白祥欢心稍稍放下了一些,站回原地回道:
“咱们家庄子上还好,井多,还能保得住三四分收成,但是儿子一路回来,别的庄子上……娘亲,陈管事说,咱们家只怕也要早做打算。”
李氏点头,对儿子如今能帮她处理些家务也有些欣慰,只是这点欣慰很快就被心中的忧虑冲淡了。
因为天旱,很多农户的庄稼已经彻底枯死了,眼看着就要颗粒无收。而官府的苛捐杂税,以他们积年的经验,是不会少上几分的。所以很多庄稼收成无望的人已经开始收拾家当,准备逃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