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皇后让自己替她去侍寝,破壳擢升她为静嫔的意思。
可是,她如愿以偿出宫和母亲团聚,却不过短短数日家破人亡,是四少给了她一个安身之地,绿竹楼收容了她,人人都道那是下三滥的地儿。
可她知道,不是的,绿竹楼庇护了多少原本该被发配边疆或者被砍头的总角少年,那些少年稚弱,多数走不到边疆就已经死在路上。
她们从不强迫任何人,只将规矩说得清楚明白,要么选择死,要么进了绿竹楼就只是为了活着,衣食无忧。
自尊这种东西,除非等到皇帝大赦天下的时候,才能赎回。
她以为既然选择了进入绿竹楼,便是选择了契约,安分守己,各安天命。
她以为绿竹楼就是她以后的家了,可是她不知道那些平日里最温顺的人,她以为是同僚的人,却潜藏着那么多的欲望和野心,又一次将她的家毁了。
不是不恨的!
静萍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清静的眸子里闪过厉色,但随后她又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如果她真的有四少那样的杀伐果决,她就该杀了天书才对。
而不是只将天书敲晕了之后拖上床用枷锁铐起来,还给他醒来威胁自己的机会。
想起天书躺在床上醒来后,闭着受伤的发红眼,不恼不怒地听着她翻箱倒柜地扒拉值钱的东西打包的样子,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她准备离开前,他方才淡淡地开口:“礼姑姑,你若留下,我既往不咎,你也尽可以走,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视你为师为友,你要么就杀了我,否则若是再见……。”
他顿了顿,没有说话,只是唇角弯起那一抹凉薄森然的笑意,让她看得不寒而栗。
他说的那句话让她不是没有动过杀心的,早年她跟着皇后的时候,也帮着皇后处理过一些不听话的妃子,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