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从来没有这般放肆而恣意地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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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东东州的夜里一片混乱的时候,其他州府倒是还算平静。
一间小客栈里,老板娘端着个油灯领着一个行脚夫模样的年轻进了房间,她打了个哈欠:“这就是我们的客房了,今日太晚了,没有小二有空打扫,客官将就着住罢。”
那年轻人对着她点点头,客气地道:“好,多谢,已经够了,我歇一晚上明儿就要启程。”
那老板娘看了他一眼,了然地道:“看你口音是北方人,你是你们东家打发去南疆买漆的罢,南疆的胶漆在北地卖得好,但是这时候南征大军和南疆苗人就要有大战了,你还是回北方去吧,要钱也得要命呢!”
见老板娘如此善心,那年轻人点头含笑:“多谢,我知道。”
老板娘没有多说,又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顺便带上门。
那年轻人确定四处都关好了,方才走到镜子面前,抬手松了自己头上的斗笠,满头青丝便披散了下来,她再取了之前老板娘就送来的水擦洗起脸来,不一会脸上的灰黄尘土都擦掉之后,露出一张温婉沉静的面容来。
不是礼嬷嬷又是谁?
或者说静萍。
她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丝苦笑来,她要去哪里呢,天下之大,已经没有她的家了。
、她当年投靠四少就是为了替她打理绿竹楼,得了个管事的地位。
但是如今绿竹楼已经没有了,自然也没有礼嬷嬷了。
她只是她,静萍。
以前觉得宫里不是家,惦记家中母亲,所以时时刻刻念着一定要爬上管事姑姑的位置,提早拿到一个出宫的名额,回家。
皇后虽然不得宠,但毕竟是皇后,她在宫里以温婉沉静、进退得宜出名,早早侍奉在皇后身边,甚至拒绝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