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坐在车上比较有气势,合身份。
他抬眼一瞧,就见这匈奴人没穿甲胄,头上是一顶皮帽,身上穿着皮袍,细瞧竟然是绸缎面的——这是个匈奴贵人啊,就不是普通的联络兵。再瞧这人脸上,沟渠纵横,连皱纹带伤疤的,完全瞧不出年龄大小,估摸着总得在四十岁以上,胡子不短,颜色泛黄。
哈,这也是一个“黄须儿”啊。
就见那匈奴贵人下了马,快步来到是勋马车之前,双手左右分开,微微躬身,用略显生硬的汉话问道:“某是匈奴左谷蠡王麾下当户呼都尼,请问大人的姓名和职位。”
是勋心说原来是个当户……这名词我听说过啊,就是不知道官大官小。不过自己才戴着一梁冠,对方见自己不下车也没怎么发怒,估计官儿不会太大,也就汉朝一个县令顶天了。当下就在车上作揖还礼:“兖州从事是勋(偏不告诉你是哪一级的从事)——当户此来有何吩咐啊?”
真讨厌,这个呼都尼满脸褶子,搞得自己瞧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只好光听他的言辞来判断想法和用意啦。就听呼都尼说道:“我们正在追捕一名汉官,此人杀了我族的贵人,应该为贵军所劫,希望大人将他交给我们。我们将向大人和兖州的曹刺史奉上匈奴最高的敬意。”
是勋心说别扯了,也不来点儿实惠的,光“敬意”管啥用了?当下冷冷地一撇嘴:“使者无礼!我大汉的官员,岂是匈奴可以擅杀的?”呼都尼忙道:“我王并不想杀他,只是要绑了他去天子面前讨个公道而已。”是勋问:“天子何在?”呼都尼答道:“正在来雒阳的路上,最慢六、七天就该到了吧。”
“既如此,”是勋答道,“且待天子到来,我亲自带他去驾前一辩曲直。”
呼都尼见来软的不行,把腰一挺,这语气就逐渐硬起来了:“我等皆是大汉天子驾前之臣,匈奴和兖州向来便不敌对……”是勋想想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