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倬此前已经听张越提过婚事之议。虽说心里也喜欢这个年轻人,但若是要当自家的女婿,这就不是玩笑了。方敬已经是举人,但毕竟家境没落,又再无后援,在寻常人看来便是门不当户不对。只是,就性子而言,女儿那跳脱的性子也确实得心地实诚的人才能压住。于是,眼见着方敬跟着张越出去,他便起身去了东屋。
儿子先和自己露的口风,妻子那边得他亲自去探听探听,至于女儿……张菁那脾气藏不住话,还是让杜绾去问问她的意思吧。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过日子是小两口的事,总不能硬把人凑一块去。
如今的夜间已经是天寒地冻,一出烧着火盆的屋子,迎面一阵寒风袭来,刮在脸上竟是有几分刺痛。张越拢了拢身上的羊羔毛袍子,见一旁的婆子提着灯笼上来,他就自己接过了灯笼,又吩咐道:“你们不用跟着了,二门上留门就行了。”
转头发现方敬穿得单薄了些,他又让人去取了一件姑绒大袄来,看着人披上,这才提着灯笼往前走。出了这一进院子上了夹道,四周越发安静,只有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路声。刚拐过弯,他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张三哥,今天都是我没用……”
“说什么傻话?都是我想得不周全,以为别人应当认识你,不至于动坏心,谁知道尚雍竟是这般大胆。幸好他只是打晕了你,要是真的下了狠手,我就真的要后悔莫及了。”张越转过身来,见方敬只是低着头,便伸出手去把他拉了上前。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警醒些就好,用不着这般沮丧。”
方敬这才有了些精神,上前和张越并肩走了几步,他就低着头地说:“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官场上竟是这般诡谲。以前和小李小芮在广州办事,也不是没撞见过种种阴私,但从未见过这样的图穷匕见,结果事情闹得这样大……何苦来由,他还丢了性命!”
“你觉得那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