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台要绕过兴和易如反掌,而要抢在运送补给军器之前攻打兴和也不是没可能,为什么偏偏这么巧?蒙古人不畏风雪固然是没错,但大冷天忽然对着一个土堡大动干戈,这帮抢掠成性的家伙究竟想的是什么?张越此行虽有都指挥使王唤随行,可兴和并非坚城,究竟能否守得住?发援兵固然容易,但他的那些将领小打小闹倒是不错,万一贸贸然往援却中了埋伏,那就得不偿失了。可要是兴和丢了,岂不是更得不偿失?
这当口,一向自负武勇的朱棣颇有几分惘然。他麾下当初也有几个可称之为大将的人,丘福算一个,朱能算一个,张玉也算一个。可张玉战死,朱能早逝,丘福干脆就晚节不保丧师辱国。年轻一代中张辅自然是第一人,但除此之外,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竟是根本找不出来,可他不可能事事委之张辅,也得为儿子孙子留着用人的地步。
“皇上,锦衣卫指挥使袁方求见。”
听到这一声低低的通报,朱棣立刻回过了神,遂点头吩咐宣进。等人进来行过礼之后,他便以目示意道:“事情查得如何?”
“回禀皇上,当初黔国公沐晟从中撮合张攸和那个夷女,确实是有私心的。黔国公继父兄之后镇云南,不善用兵,但仰仗沐氏余威,土酋不得不慑服。芒市土司只此一女,此外便只有一个侄儿。因这位土司一向专断,身体又极好,于是预备为女招婿,以外孙继承土司之位,那位侄儿便以重金贿黔国公,又设法使芒市土司朝贡黄金加一成,许诺今后他继土司之后再加三成。恰巧那夷女因缘巧合救过张攸几次,仿佛有所倾心,黔国公便用了些手段。”
见袁方没有再往下说,朱棣不由恼怒地冷哼了一声,哪里不知道这下文是什么。他早就知道张攸能忍,在外就算沾惹女色也不会贸贸然带回来。当初要不是沐晟常常在奏疏中为其说话,因着张辅要避嫌,张攸也不会从一路升到了参将,继而更成了副总兵。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