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就听有父老说过,大人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杀一人救的是百人千人万人。但是依我看来,以杀止乱乃是一时之法并非万世之法,大人乃天子近臣,该劝谏时当劝谏,不可因迎合上意一味杀戮,失了仁恕之道!”
前头一些话听上去并不出奇,但后头这一番劝谏张越却觉得心中一震,当即举手长揖道:“多谢廷益兄提醒,谨受教。”
眼看张越三人下楼出门上马离去,这四喜饭庄二楼方才再次热闹了起来。如果说张越在科场初试身手高中进士之后写的那篇文章只是传扬一时,那么之后的一系列举动方才是真正让人记住了他。由于在座的多半是江南士子,此时人们有的议论起了宁波市舶司那些永远枷号生不如死的犯人,有的则是提起了上海县的筑城,更有的则是津津乐道张越为官以来究竟杀过多少人,并没有多少人把于谦的话放在心上。
张越和万世节夏吉骑马从宣武门入了内城,便在西牌楼巷分了手。今日他们原本是预备叫上方敬的,谁知道正好国子监有假的张赳约了方敬同游大庆寿寺,于是张越自然任由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家伙去游玩。从西牌楼巷出来,他也不忙回家,而是绕道去了柳巷胡同的张家族学。他这天出来没带随从,到了地头把马往拴马的石桩子上系好,便径直进门。
穿着大棉袄坐在外头竹椅上,头一点一点正打瞌睡的门房感到面前有人影晃过,顿时惊醒了,待看清了是张越,他更是一下子蹦了起来,忙不迭地上前。讷讷解释了几句之后,见这位主儿没说什么,他这才心安,连忙把张越引到了那道油漆着福寿双全纹样的垂花门,又解释道:“三少爷,这会儿学生都在读书……”
话还没说完,里头便响起了一阵杀猪似的惨叫,中间夹杂着竹板着肉的声音。张越听着这着实不像话,不禁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门房愣了一愣,旋即小心翼翼地说:“这不是三少爷亲自给两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