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大冷天的,士奇这家里倒是热闹。”
张越听着这话平常,但深知皇帝秉性的杨士奇却不敢等闲视之,忙答道:“勉仁是我平日请都请不来的客人,今天却当了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碰巧臣的几个子侄晚辈都凑在这里,大伙儿兴致高,就到了此地赏梅会文,谁知道皇上竟也是和皇太孙一同来了。虽说皇上勇武盖世,但这微服之举实在是……”
“你们今天兴致高,朕今日兴致也好,所以带着瞻基出来走走,一点小事你别揪着不放。朕当日在燕王府的时候,哪天不出门巡视个几遭?”
不等杨士奇说完,朱棣却笑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瞅见案桌上有一张墨迹淋漓的纸,他便好奇地拿起来端详了一番。此时此刻,做了那两首诗的士子皆是两眼放光,脸上更露出了希冀的表情,而其他人则是后悔莫及——早知道天子会忽然驾临,刚刚就不该为了拔得头筹而字斟句酌,结果却错过了这大好的机会!
朱棣在那儿细看的时候,站在他身旁的朱瞻基也悄悄偷瞥了几眼。他自幼便受朱棣疼爱,这点子小事自不怕会受苛责,见那两首诗格调虽还不错,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绝代好诗,他不免有些意兴阑珊,很快便移开了目光打量起了周围的人。待看到张越时,他微一诧异,旋即露出了微微笑容。
“这诗也还罢了。”
尽管是一句算不上夸奖的评语,但那做诗的两人仍是趋前一步诚惶诚恐地跪下谢恩,杨士奇杨荣却是对视一笑,心中却都是晒然。要说文采风流,谁能及得上昔日解缙,结果那样的大才子还不是活活冻死在雪地上?至于张越则更是没时间理会别人的小心思,发觉朱瞻基认出了他,甚至还给出了某些善意的表示,他不禁心中一跳,知道人家还记着当日情景。
然而,朱棣用轻飘飘一句话评判了那首诗,随即却指着那墨迹淋漓的纸笑道:“倒是这笔字很不错,圆润秀气却又不乏风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