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管张家是败落还是东山再起,都不可能再次接受金蘅进门作为媳妇,所以,无论金家姊妹的考虑如何都显得微不足道。
良久,他只得轻轻叹了一口气:“请你回去告诉令姊,这些话我都会一字不漏转告大哥。事已至此,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令姊就是有心也是无力,还是好好保重自己吧。”
言罢他微微躬身行礼,继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只是一个人的愚蠢,好端端的一件事情就落到了如此地步。倘若真的如他想象那般张家涉险过关,那位开封金知府的仕途只怕也要到头了。到时候,单单是信义两个字,就可以压下公报私仇的质疑。
起帆开船之后,张越就将刚刚金夙那番话转告了张超。看到某人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开口安慰,于是就把张超一个人撂在了船舱中,自己到了甲板上去透气。
此时江面还不宽阔,两岸的农田民居清晰可见,前后不远处也都有其他的船。阵阵冷风迎面袭来,从领子袖子拼命往里面钻,带来了一种彻骨的寒意。而船上的水手和船老大则是几乎个个短打扮,脚不沾地忙得不亦乐乎,有的人已经是满头大汗头冒热气。
张越一眼就瞅见了站在船尾的那个萧索身影——尽管用萧索形容一个十二岁少年并不妥当,但眼下人家就偏偏给他这么一个感觉。
平日里在张家,虽说张赳这个长房长孙很受宠,但就是因为这受宠再加上高傲瞧不起人的性子,他非但在兄弟之中人缘不好,就是丫头媳妇婆子们也都是明里奉承着,暗里闲话多多。张越至今还记得那次张赳院试落榜躲在花园里头哭鼻子,几个丫头却在不远处嗤笑的情景。因此,站在张赳身后不远处驻足了一会,他就缓缓走上前去。
“小四。”
然而,这一声却没多大反应。心中诧异的张越只好又上前几步,结果就瞥见这个别扭四弟的侧脸上赫然是宛然泪痕,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