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李贺沉吟了片刻,嘴唇嚅动了几下,似欲作出决断,可到了底儿却是没说出来,只是用力地甩了下头道:“不急,某心中有数了,待得审过了俘虏再做定议不迟。”
“诺!”
左右该说的话都已是说过了,拓跋山野尽自心忧,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是无奈地躬身应了诺,默默无言地退到了一旁,脸色虽平静,可眼神里却满是掩饰不住的忧虑之色……
中秋将近,天已是微有些凉意了,尽管尚不到该着皮裘的时节,可身着一件单衣却是有些子冻得慌,然则俯身在大幅沙盘前的李显却是浑身热气蒸腾,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子,一双眼里宛若有火在喷一般,不消说,全都是急出来的,这也不奇怪,李显的心头肉——河湟军与后方失去联络已有两日的时间了,而今生死兀自未定,这叫李显又如何能不急的。
急是自然之事,李显恨不得即刻率部杀进吐谷浑去,只可惜他不能,不单是因战事的准备尚未停当,更因着没有朝堂的诏令,李显压根儿就无法发起大规模的战争行动,而此二者又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得定的事儿,李显纵使再急,也只能是耐着性子等待前方传回的消息,只是两天的时间都已过去了,却尚未能得到实情,心里头自不免有些子心急火燎,真要是李贺所部彻底玩完,李显建军大计势必要遭到沉重的打击,不仅如此,一旦前线惨败的消息传回朝中,等待李显的绝对不会是甚好果子,虽不致有性命之危那么严重,可被调离河西却是十有**之事,而这,显然是李显无法接受之重创。
“禀殿下,河湟军有消息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骤响中,满头大汗的新任王府典军张明武狂奔着冲进了书房,连大气都顾不得喘上一下,急吼吼地便嚷了一句道。
“哦?”
李显一听此言,霍然便站起了身来,手一抄,已将张明武手中握着的小铜管抢了过来,飞快地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