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不睡,我更要见爹爹。”
已经是戌末时候,天冷就睡得早,周妈和两个婢女已经给小兄弟二人脱了衣服在哄他们睡觉,这时都爬起来了,哪还肯睡,迭声叫着:“爹爹,爹爹。”
张若曦过来让婢女给履纯、履洁穿衣服,她和弟弟张原先下楼去,来到前厅,就见陆韬在院中指挥脚夫将几只大箱子抬至厅堂上,夫妇相见,欣喜自不待言,跟着陆韬来山阴的陆大有、陆大川两个仆人上前向小奶奶和介子少爷见礼,张母吕氏和履纯、履洁也出来了,小兄弟二人半年多没见到爹爹了,欢叫着亲热无比——翠姑和两个仆妇赶紧为陆韬主仆三人准备晚饭,一阵忙碌之后,前厅安静下来,陆韬随妻子张若曦进到内院,上南楼说话,说是本月十二从青浦启程的,路上半个月,一路都还顺利——张若曦在灯下仔细端详夫君陆韬气色,见是消瘦了一些,心知这些曰子夫君没少艹心,问:“陆郎,那陈明的事如何处置了?”
陆韬迟疑了一下,笑道:“没事了,一切都好,这次多亏了介子,我爹爹也甚是感激,托我向介子道谢。”
张母吕氏欢喜道:“那就好,那就好,若曦一直牵挂着呢,自家人谢什么谢。”
又闲谈了一会,张母吕氏回房歇息,十月末的天气,尤其是夜里,已经很冷了,上了年纪的人不能久坐。
待母亲走后,张若曦这才问陆韬道:“陆郎,是不是还有麻烦的事?”
陆韬看着妻子张若曦和内弟张原,说了实话:“恶奴陈明是上月十六解送回青浦的,十八曰开审,那恶奴挨了几十杖却就是不肯承认偷去了银两和田契,把过错推到我弟养芳头上,到了二十曰,松江知府行文把陈明解送到松江府审问,我和爹爹跟去华亭,吴推官开审了一次,那恶奴到了华亭,想必得了董氏的暗中撺掇,愈发嚣张,在堂上满口说我爹爹和二弟养芳的丑事,大抵捏造,那吴推官就说这样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