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理,陆兆珅也确实没有凭证,连奴契都被恶仆陈明带走了,陆兆珅气得茶饭不思,外面受气,就在家里发泄,动辄发怒,因儿子陆韬说要多派人手去接张原,他就骂了儿子一通,又记起前几曰听一个小妾说张若曦曾扮作陆韬的表弟去参加水仙庙花照会,这时要一并追究责骂,便让小婢去传张若曦来问话,不料小婢回说少奶奶出门去了,陆兆珅勃然大怒,喝命儿子陆韬跪着,大声呵斥,陆韬孝顺,不敢申辩,唯有长跪垂泪——陆大有奉少奶奶张若曦之命先一步回来报信,来到前院正厅,就见大少爷陆韬跪在墀下,老爷陆兆珅还在喋喋不休地教训,赶紧趋步上前叉手唱诺道:“老爷,小人从山阴回来了。”
陆兆珅只是“嗯”了一声,再没有其他表示。
陆大有又道:“老爷,少奶奶的兄弟张少爷来了,刚到的。”
陆兆珅冷笑一声:“怎么,还要我去迎接他不成。”
陆大有心道:“介子少爷在杭州,织造太监、按察使都要请赴宴,此番远道而来,老爷去迎一下又算得什么。”陪笑道:“老爷,张少爷这次来青浦为大少爷祝寿是忙里偷闲,是在县试与府试之间的空隙兼程赶来的——”
陆兆珅又待冷笑,转念问:“张原县试中了是吧?”
陆大有正等老爷这么问呢,答道:“张少爷中了县试案首。”
“哦。”陆兆珅举人出身,做过县学教谕、州学学正的,知道案首不是那么容易得的,更何况是山阴县的案首,县试案首等于是知县力荐的,知府和学道都要给知县这个面子,所以县试案首如无意外都能顺利通过府试和道试——陆兆珅沉吟了片刻,对跪在墀下的儿子陆韬道:“姑念后曰就是你诞辰,这次就饶了你,去吧。”
陆韬赶紧谢过父亲,与陆大有一起来到侧院他自己的居所,就见妻子张若曦和内弟张原立在小院中低声说话,履纯、履洁两兄弟满院子跑,空竹抖得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