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穿的,至少是值二十两银子一件的长衫,正是城里最时髦的花花公子们穿的那种,他腰带上挂着翠浓的鼻烟壶,无边的软帽上还镶着粒大珍珠。
现在他走起路来,已能昂首阔步。
但他却是走在翠浓身后的,就正如翠浓永远走在傅红雪的身后一样。翠浓只轻轻动了动嘴,他的耳朵就立刻凑上去。
因为他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是翠浓替他买来的,她已将他这个人买了去。
那也正是她永远无法从傅红雪身上得到的。
傅红雪的人突又僵硬麻木。
风吹在身上,突然似已变成热的,就像是从地狱中吹来的那么热。他全身都似已燃烧。
刀也似已燃烧。
他手里还有刀,他可以冲过去,可以在一刹那间就杀了这个人,但他却只是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
因为他突然觉得一种无法形容的羞惭,竟不敢去面对他们。
应该羞惭的本是别人,可是他竟觉得没有脸去面对他们。
这是种什么样的心情,这是种多么可怕的痛苦。
除了他自己之外,又有谁能了解。
“算了,算了,算了……”
他想转过身,不再去看他们。
可是他全身都无法移动。连眼睛都不能移动。
“算了,算了,算了……”
既然果然是这种人,还有什么值得悲哀、痛苦的?
可是他的泪却似又将流下。
他眼看着他们走入了对面一家最大的客栈。
翠浓走在前面,那小伙子跟在身后。
还是无法移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感觉到有一只柔滑美丽的手伸过来,握着了他的手。
“你怎么站在这里发怔?薛大爷正在到处找你喝酒呢。”
对,喝酒。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