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毁灭拔刀、划过、插入雪地里。
刀身直没雪中,刀柄仍在幌。
钟毁灭用的也是天下无双的刀法。
漆黑的刀,苍白的手。
钟毁灭的脸色更苍白。他的脸上充满了怒意,瞳孔也已在收缩。
皇甫擎天仍在凝视着他,发亮的眼睛里,忽然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一种不知是已接近解脱时的欢愉?还是无可奈何的悲伤?
两个人的目光接触,仿佛触起了一连串看不见的火花,就仿佛遥远苍穹中划过的流星般。
"你好。"皇甫擎天忽然开口说。
"我好。"
"我知道你一定很好。"
"我当然好,你当然一定知道。"钟毁灭淡淡的说:"否则你怎又会约我来?"皇甫擎天的眼中仿佛有针在刺他,他转头注视着远方一棵不知名的树,过了很久,才又缓缓的说:"你错了。""我错了。"
"你错在不该来的。"
"我是错了。"钟毁灭说:"错在不该跟你结拜。"他脸上的怒意仿佛淡了些。他接着又说:"如果我们没有结拜,如果我不是你的朋友。"钟毁灭仿佛在冷嘲:"我的心里就不会有气,你也就不会有痛苦。"皇甫擎天目光重落,再次凝视着他。
"你错了,我也错了。"皇甫擎天淡淡的说:"你错在跟我结拜,我错在我是皇甫世家的人。""不是,我们都没有错,错只错在命运。"钟毁灭说:"命运为什么要让我们相遇?为什么要让你是皇甫擎天,我是钟毁灭?"刀光重现。
话声一落,钟毁灭就已拔出雪中的刀。
刀光一间,这次断落的不是一丈外的松树,而是皇甫擎天的发丝。
如果不是他闪的快,断的恐怕是头颅了。
刀光漫天,刀如闪电。
刀声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