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今后行事,生出警戒。
只见这锦袍老人忽又缓缓垂下目光,放松手掌,沉声叹道:"老夫晚来,追忆往昔自多感慨,见到小女幼时生性,竟也和老夫童稚时一样,老夫以己为鉴,自不愿她再蹈我这覆辙,是以自幼便令她屏弃杂学,专攻剑术,甚至连女红闺事,都不准她去学,哪知过犹不及,她沉迷剑术竟然一痴至此!"柳鹤亭听到这里,暗叹忖道:"原来这少女之所以成为剑痴,竟有是这般原因。"抬目望处,只见这老人手持长髯,垂首无语,方才的豪情胜慨,此刻俱已不见,青衫少女伏案轻位,白发红颜,各自黯然,相映之下,更见清凄!
一时之间,柳鹤亭只觉自己似乎也随之感染,心中一团闷气,无法排遣……
哪知锦袍老人默然半晌,突又仰天长笑起来,朗声笑道:
"西门鸥呀西门鸥!你一生自命,别无所长,只有豪之一字,可称不败,怎的今日也学起这般儿女之态来了。"大步奔至厅前,朗声喊道:"店伙,酒来!""西门鸥"三字一经入耳,柳鹤亭心头不禁为之一震,突地长身而起,一步掠至厅门,脱口道:"西门鸥三字,可就是老前辈的台甫?"锦袍老人朗声笑道:"不错,常败国手西门鸥便是老夫。"柳鹤亭微一沉吟,道:"有一西门笑鸥,不知和老前辈有无渊源?"西门鸥霍然转过身来,目中光彩闪动,凝注在柳鹤亭身上,缓缓说道:"西门笑鸥四字,便是家兄替他儿子取的名字。"突又仰天笑道:"所为笑鸥者,自然就是笑西门鸥也,他自己笑我尚嫌不够,更要叫他的儿子也一起来笑我,西门鸥呀西门鸥!你当真如此可笑么?"话声渐弱,语气也渐渐沉痛,突地大喝一声:"酒来,酒来!"心中的万千积郁,似乎都想借酒扫出。
柳鹤亭茫然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安慰于他,口中讷讷连声,一字难吐,心中却在暗自思忖:"原来西门笑鸥便是此人之侄,看来这西门一姓,竟是个武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