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每一句话,目光一垂,管宁坚定地点了点头,又自接道:"至于令尊之死——唉,她年纪尚轻,出道江湖也没多久,只怕姑娘误认也末可,根本不知其中的事,说话便也不能确定。"杜宇双目一抬,目光连连闪动,泪光又复莹然,猛听"呛啷"一声,她手中的长剑已落在地上。
暮色已重,房中也就更为阴暗,她呆呆地停立半晌,忽地连退数步,扑地坐到床侧,凝目门外沉重的阴影,凄然一叹,缓缓说道:"七年前一个晚上,爹爹、囊儿和我,一起坐在紫藤花的花架下面,月亮的光,将紫藤花架的影子,长长地映在我和爹爹身上,妈妈端了盘新开的西瓜,放在紫藤花的架子上,晚风里也混合着花香瓜香的气味。"管宁出神地听着,虽然不知道这少女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番话来,便却只觉她话中充满幸福柔情、天伦的乐趣,他虽然生长在豪富之家,父母又对他极为钟爱,但却从未享受过这种种温暖幸福的天伦之乐,一时之间,不觉听得呆了只见杜宇仍自呆呆地望着门外,她似乎也回到七年前那充满柔情幸福的境界中去了,而将自己此刻的悲惨之事暂时忘去。
一阵暮风,自门外吹来,带人了更沉重的暮色,管宁目望处,却已看不清杜宇的面目,只见她斜斜倚在床沿的身躯,像是一条柔驯的猫一样,心中不禁一动,立刻泛起了另一个少女那娇纵天真的样子,却听杜宇已说道:"我们就慢慢地吃着瓜,静听着爹爹为我们讲一些他老人家当年纵横江湖的故事,妈妈靠在爹爹身上,囊儿靠在妈妈身上,大大的眼睛闭了起来,像是睡着了,爹爹就说,大家都去睡吧,哪知道……哪知道……唉——"她一声长叹结束了自己尚未说的话,管宁只觉心头一颤,棍不得立即夺门而出,不要再听她下面的话,因为他知道她下面要说的话,必定是一个悲惨的故事,面生具至情至性的他,却是从来不愿听到世上悲惨的事的。
但是他的脚步却没有移动,而杜宇一声长叹之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