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常常喜欢吹牛,这三位大导演第一次导演的戏里面就有我。
在这种情况下,这种牛皮我怎能不吹?我想不吹都不行。
第一次演戏是在附中,那时候我是师范学院附属中学初中部第三十六班的学生,李行先生是我们的训育组长还在和他现在的夫人谈恋爱,爱的水深火热,我们早就知道他们是会白首偕老、永结连理的。
那一次我演的角色叫「金娃」,是个白痴,演过之后,大家都认为我确实很像是个白痴。
直到现在他们还有这种感觉。
我自己也有。
第二次演戏我演的那个角色也不比第一次好多少,那次我演的是个小太保,一个被父母宠坏了的心太保。那时候我在念「成功」,到复兴岗去受训,第一次由青年救国团主办的暑期战斗文化训练。我们的指挥老师就是丁衣先生。现在我还是时常见到丁衣先生。他脸上有两样东西是我永远都忘不了的。
--一副深度近视眼镜和一脸温和的笑。
我也忘不了复兴岗。
复兴岗的黄昏
多么美丽的复兴岗,多么美丽的黄昏。
复兴岗当然绝不是只有在黄昏时才美丽。早上、晚上、上午、中午、下午,每天每一个时候都一样美。
早上起来,把军毯折成一块整整齐齐的豆腐干,吃两个减肥节食的人连碰都不能碰的白面大馒头,就开始升旗、早操、上课。
中午吃饭,吃得比平时在家里最少多两倍。
下午排戏,每个人都很认真,每一天每一个时候都过得认真而愉快。
可是我最忘不了的还是黄昏,复兴岗的黄昏。
「黄昏时,你言词优美,化做歌曲。」
有一个年纪比我大一点的女孩子,有一对小小的眼睛,一个小小的鼻子,一张小小的嘴,在黄昏的时候,总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