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提着酒瓶,躺在凉冰冰的水泥堤上,躺在亮晶晶的星光下,听海风吹动波浪,听海涛轻拍堤岸,你把酒瓶传给他,他喝一口,他把酒瓶递给我,我喝一口,又喝了一轮之后,大家就开始比赛放屁,谁放不出就要罚一大口。
随时都能够把屁放出来绝不是件容易的事,身怀这种「绝技」的只有一个人,他说放就放,绝对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情况发生。所以他拼命放屁,我们只有拼命喝酒。那天大家真是喝得痛快得要命,所以第二天就难受得要命。可是现在想起来,难受的感觉已经连一点都没有了,那种欢乐和友情,那一夜的海浪和繁星,却好象已经被「小李」的「飞刀」刻在心里,刻得好深好深。
不如意事常有八九,人生中的苦难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自寻烦恼?我很了解这种人的想法和心情,因为我就是这种人。现在我要说的这些事,每当我一想起,就会觉得好象是在一个零下八度的严冬之夜,冒着风雪回到了家,脱下了冷冰冰湿淋淋的衣服,钻进了一个热烘烘的热被窝。
朋友和酒都是老的好。
我也很了解这句话,我喜欢朋友,喜欢喝酒,陪一个二十多年的老朋友,喝一杯八十年陈年的白兰地,那种感觉有谁能形容得出?可惜在现代这种社会里,这种机会已经越来越小了。
社会越进步,交通越发达,天涯如咫尺,今夜还在你家里跟你举杯话旧的朋友,明日很可能已远在天涯。
太保与白痴
我当然不是那位在「流星、蝴蝶、剑」上映之后,忽然由「金童」改名为「古龙」的名演员。可是我居然也演过戏。
我演的当然不是电影而是话剧,演过三次,在学生时代学生剧团里演的那种话剧,当然没有什么了不起。可是那三次话剧约三位导演,却真是很了不起,每一位导演都非常了不起。--李行、丁衣、白景瑞,你说他们是不是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