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寺院,闪着一盏鬼火股的孤灯,风吹得庭院中的落叶沙沙的响,仿佛有幽灵在上面踽踽独行。
晚风吹来,楚留香只觉得背脊上凉飕飕的,又仿佛有鬼魅在他脖子後吹气,他身形不停,往灯火处直掠过去。
孤灯旁坐个乌衣尼,呆呆的出神,她身上僧衣千疮百孔,面色腊黄神情痴呆,竟似巳被鬼迷。
楚留香暗叹道:"难道这乌衣庵竟没落至於止,那车夫若是真的将我带来这里,只怕我反而难以相信。"他干咳一声,道:"这里可是乌衣庵麽?"
那女尼茫然瞧了眼道:"乌衣庵,自然是乌衣庵,谁敢说这里不是乌农庵。"楚留香看不出她有作假,又问道:"不知素心大师可在?"那女尼想了想,突然格格笑了起来,道:"在,自然在,谁敢说她不在。"这诡秘的荒寇,奇秘的痴尼,诡异的笑声竞使得楚留香也忍不住机伶怜打了个寒酸,道:"不知师傅能否带领在下前去参见素心大师?"那女尼霍然站了起来,道:"随我来。"
她手托那盏油灯,鬼火般的灯火,瞧着荒庵里褪色的神幔,金漆剥落的佛像,也瞧落叶、荒草、积尘、蛛网。
她高一脚,低一脚的走,穿着荒凉的院落,这乌衣庵中竟瞧不见别人的影子,若有,便是鬼魅在暗中窥人。
後院里没有点灯,沉沉的暮色,萧瑟的梧桐下,有间小小的掸堂,风吹着残破的窗户,发出一阵阵令人悚栗的声响。
那女尼忽然回头笑,道:"你等着。"
楚留香瞧门上密集的蛛网,忍不住问道:"素心大师莫非在坐关?"那女尼痴笑道:"坐关,自然是在坐关,谁说她不是在坐关。"她痴笑拨开门上的蛛网,走了进去。
楚留香只好在门外等,院子里更黑,树上似有枭鸟夜啼,宛如鬼哭,他站在树下,心里不觉有些发毛。
过了半晌,只听那女尼在禅堂中道:"师傅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