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老爷唐讷自来畏妻如虎,吃老婆这一呵斥,立即将头低了下去,讪讪低语:“还不是宗之的意思,他要在家乡开办书院当山长,我能有什么办法。”
丈夫将舅子抬了出来,唐夫人自然不好说些什么,鼻子里嗤一声:“兄长的才学可是天下一等一的,他要收学生,有的是青年才俊送上门来,多吴傻子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不来正好,我还不想看到他那张痴呆的脸呢!只是,这人就是个不晓事的夯货,端端让人心头气恼。”
愤怒中,唐夫人又扯断了一根牦尾。
“是是是,夫人说得是。”唐讷连连附和。想当年,唐家也不过是一个中上人家,就因为娶了当朝首辅杨廷和的孙女,这才摇身一变成为蜀中一等一的大户。如今,杨家早已倒台,可唐夫积威尤在,唐讷对自家老婆那是又敬有怕,在她面前不敢说半个“不”字。
“什么是是是,我看你也傻了?”唐夫人的声音大起来。
“夫人,我又怎么了?”唐讷有些惊讶:“你说不理那吴节,咱们不管他就是了,可你却生起气来。”
旁边的几个丫鬟小子见自家老爷吃憋,想笑,却又不敢,一个个憋得难受。
唐夫人恼怒地站起来:“我刚才说的不过是气话罢了,你这老货却当了真。这个吴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写出如此精妙的诗词,拿了诗会头名。当初,我唐家可是放出话去,谁若进了前十四,就可进书院读书。如今,那小子却摆个臭架子不来。传了出去,岂不显得我家书院根本就没甚了不起,连个傻子瞧不起,不肯进来。伤了我唐家的颜面倒是无妨,可兄长的脸往哪里搁?”
她急噪地在屋中走了几步,恨恨道:“我就这么一个兄长,他在云南吃了这么多年苦。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开办一个书院,著书立说,将自家文章传诸后世。难道我们连他这个心愿也不能帮他达成。若不能将吴节招进族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