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丁冒出这句话,玄烨正要领她去东侧跨院的传心殿看看,一时停下来笑问,“怎么了?”
“这次闹变扭,岚瑛只是其中一个缘故,要紧的是胤祚走后,臣妾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可越努力就越迷茫,突然就不知道将来的人生,该往哪儿走才好。”岚琪安宁地笑着,再说起这些话时,她已经足够坚强,“臣妾一面想要与您亲近,想像从前一样无所顾忌,可又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想到膝下的孩子们,就不敢肆意放纵情绪。对于您,更是总在丈夫和皇帝之间患得患失,不高兴的时候发脾气,心里却害怕您是帝王,这样子发脾气,会不会惹怒您会不会自此被您厌恶,即便是高兴的事或是稀松平常的事,时时刻刻不在您这两种身份间徘徊犹豫。每一次心情波动,过后都会不断地自责和反省,结果高兴的事高兴不起来,委屈的事也弄得自己后悔不已,日子越长,渐渐的臣妾就厌烦了,甚至见也不想见您,知道您好好的,就足够了。”
玄烨听得很用心,不说话是想等她继续说下去,果然岚琪清了清嗓子,又说道:“往后,一件事归一件事,高兴的时候就真正地高兴,不开心的时候也不藏着掖着,臣妾做不到荣姐姐、惠妃那样贤惠的人,本来人与人就是不同的,臣妾求的,是长长久久陪在您身边,可若总是不断地后悔后怕,不断地责备自己该这样不该那样,莫说皇上不抛弃臣妾,臣妾自己就先要放弃了,这样的日子再长一些,乌雅岚琪就不成了。”
“胡说八道。”玄烨嗔怪她最后那句“不成了”,面上则是挂着笑容,轻轻一叹道,“后宫所有的女人,都这样存在于朕的身边,她们每天要反省自己的言行是否会触怒圣颜,每天要想法子下一回能把朕哄得更高兴,朕也会迷茫与她们的关系,那样的相处连朕都会觉得疲惫。政治的联姻,自有她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朕不想多计较,可并非人人都牵涉政治,虽然朕不是因为你的清白简单才喜欢你,可这的确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