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打扫房间,但是如果是那女佣,外面揿铃揿得这样啊,也绝对没有不开门的理由。
第二天他再到她那里去,有一个黑红肤色的青年在那里,是文化局警卫科的人。戈珊的态度很自然,替他们介绍之后,大家随便谈着。但是刘荃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质问她,对于这种浮泛的应酬式的谈话实在感到不耐烦。那青年虽然也不大开口,却老是坐着不走。大家就这样干迸着,等着看谁把谁迸走。
谈话一直延长下去。刘荃有意无意地抬起手来看了看表。他趁着出差,弯到这里来一趟,实在应当走了。
「你别性急,」戈珊说:「魏同志大概也就快来了。他们这些忙人,约了时候向来不算数的。」
「哪个魏同志?」那青年问。
「还有谁?」戈珊笑着说:「就是你们的老魏。」
「他要上这儿来?」那青年显然吃了一惊。
戈珊似乎不愿意多说,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把下颏微微向刘荃努了努。「喏,这位刘同志有点事找他,我约了他们在这儿见面。」
那青年像是恐慌起来,随即搭讪着站起来匆匆告辞走了。
「你看讨厌不讨厌?」戈珊伸了个懒腰,「要不是我抬出他的上级来吓唬了他一下,还不肯走呢!」
刘荃没有作声。
戈珊见他满脸不快的样子,立刻向他身上一坐,又委屈又疲乏地把脸埋在他肩窝里。「知道你今天要来,特为在这儿等着你,这小鬼偏跑了来赖在这儿不走──就有这样不识相的人!真气死了!你昨天淋着雨没有?」
刘荃半晌才答了声:「还好。」
「我真倒霉,在外滩,刚赶上。」
「哦,我还当你在家里呢,看见你关窗户。」
「活见鬼了!」戈珊张大了眼睛望着他。「我在家怎会不开门?」
「我怎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