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我呆在七七房间里一整晚。她睡床上,我趴在床前,中途感觉有人打开门来看过,但我已经完全没力气起身。折腾成这样,早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是把我刺醒。我打开门,正好看到麦子,她朝我微笑:“昨晚没睡好吧?”
看她的样子,估计才是真正的一夜没睡。
“还行。”我说。
她朝里看看:“她还在睡?”
“是的。”我说,“让她多睡会儿吧。”
“恩。”麦子说,“早饭我已经买好,您下去吃点?”
我点点头。
和麦子刚走到楼下,门铃已经响起。麦子去开门,迎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刚进门就问:“七七怎么样?”
麦子说:“就是情绪不太稳定。所以只好请你来。”
“哪里的话,”他转头看我,“这位是……”
“这是林先生,七七的朋友,七七出门在外,多亏他照顾。”
他虽然微笑,却用锐利的眼光看我,看了我大约三秒钟,这朝我伸出手说:“叫我Sam,我是七七的心理医生。”
她们到底还是叫了心理医生。
她们到底还是把她当做病人。
我们在客厅坐下,他第一句话就问我:“七七和你在一起,都说过些什么?”
我摇头。
“没提过她的家?”
“没有。”
“没提过她的过去?”
“没有。”
“没有任何过激行为?”
“有。”
“什么?”
“是否我一定要告诉你?”
“为了七七好,那是当然。”
“好吧。”我说,“她试图自杀。”
“几次?”
“两次。”
“为何没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