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敲开她的头骨似的。
爸爸正把凉粉往桌上放,对她说:“开饭。”
吃饭的时候,她问:“我们为什么要住在堂子街?”
“没有为什么啊,一直就住这里。”
“那你为什么只会剃一种头?”
“天热,老平头凉快嘛!”
“可是冬天你也只会剃这种啊。”
“咚!”凉粉碗被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常媛嫒“哧溜哧溜”吸完了最后一条凉粉,躲回房里去了。
常媛嫒家在堂子街和外面的宽马路交接的拐角处,打开窗户,手臂撑在窗台上,吃力地回头望,就能看到一整条老街。
这个时分,整个堂子街,都像被没有气泡的芬达汽水淹没了,只有高高低低的屋顶上,才露出一些真实的灰色和淡淡的铅色,其余格子一般的老房子,都好像已经先睡进夜里去了一般,连呼吸都不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