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十股,有条不紊地操纵于她灵巧的纤纤玉指。
6.独眼刺客,妾
这一幕还是被独眼刺客和他的妾看到了。刺客在木偶剧场的黑暗中摩挲着腰间的短刀,反复地抽出来又插回去,像要手刃什么人。他花枝招展的妾,是个布匹商的小女儿。一晚上她都轻轻拉着他的无名指,任由刺客夫君将其余四指拿去把玩他的短刀。但刺客的动作使得她也相应地动作着。俩人在黑暗中似乎节奏一致地跳着一根皮筋,直到一颗泪珠从他眼皮滚出。聪明的妾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把脸贴在刺客不再动作的胳膊上,小声说,白雪公主不过是个木偶,哪有人愿意恋一个木偶恋好多年?刺客不出声。她又说,你啊,真是杀人杀糊涂了。我早料到你的公主会有这一天,藏身幕后,不再登台表演,虐待狂似的吊着你们这些人称白雪公主迷的傻瓜的胃口。她有什么好啊,不过就是白一些嘛。妾酸酸地抱怨着。想当初我们来这里看第一场木偶戏,都快十年了吧,那天我第一次发现你会直着眼睛看一个女人。我以为你那天鬼附身,过几天就会好,可后来你场场必到,有戏必看。到手的生意很多都丢掉了。每次来你都像以前赴我的约一样将自己精心修饰,像个初恋的男孩一样热烈地投入剧场的黑暗,投身那个木偶公主情人般的注视。你从不考虑我的感受,也许吧,我悲哀的爱仅仅是把你引向她。要知道她仅仅是个木偶啊。你却不顾及这些。每次回去你都失眠,直到天亮才昏昏睡去,失眠的夜晚你就像咆哮的大海,反复无常,像丧偶的猛兽,六神无主。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她不再是木偶公主,而成为一个和我们一样有七情六欲有感情有烦恼的女人了。什么都挽回不了。不是么,她现在取代了木偶艺人的位置,操纵着艺人的表演,你爱的那个木偶女人不存在了。刺客怔在位子上。演出快要结束了。他放开短刀,把妾的手握住,她的手真小,他刚好可以严严实实地包住。妾叹口气说以后还是多接几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