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那里去了一趟,然后去幼儿园接了女儿回家。一进门就看见芷青躺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她一愣,做贼心虚地问:“你今天——不上班?”
“没班上了。”
“他们把你——解雇了?”
“谁敢解雇我?”
“那你怎么——今天就跑回家来了?明天不用上课了?”
“我辞职了。”
她一愣:“怎么突然一下就辞职了?”
“不是突然一下,是老早就不想干了,那伙人完全不懂教育,不按教育规律办事,我跟他们在一起共事,干得憋气。这几年我一直想改造他们,但最终发现他们——不可造就,稀泥巴扶不上墙!”
她现在关心的不是那几坨稀泥巴扶不扶得上墙,而是芷青的工资拿不拿得到手。她问:“那你——不就没工作了?”
“没工作了再找呗。”
她一下觉得肩上的担子沉重起来。这几年,芷青的收入还不错,工资啊奖金啊外快啊,加起来比她的收入多多了,现在一下少了这份收入,她很惊慌,好像马上就得克扣孩子的用度了似的。
芷青安慰她说:“别担心,我很快就会找到工作的。”
但这个“很快”一下就“很”掉了好几个月,芷青还没找到工作,不知道是用人单位越来越挑剔,还是芷青越来越挑剔,总没有看对眼的时候。
芷青把保姆辞掉了,自己带孩子,反正小今已经上幼儿园了,就是晚上和周末需要人带,再就是生病的时候家里得有个人。
芷青对孩子还算有耐心,但对自己的工作和前途,则怨声载道。她不敢跟他谈任何有关工作和金钱的事,一谈就会打开他的牢骚坛子,滔滔不绝。她开始还提点建议,开解开解,但她发现他根本就不想听建议,越建议他牢骚越多,专门跟她唱反调,说着说着就变成两夫妻抬杠了,于是她自我闭嘴,再不管他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