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桃伢子也出嫁了呢?”
“那就杏伢子吧。”
“杏伢子是谁?”
“梅伢子的妹妹。”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有三个梯队在那里等着你啊?难怪你不着急。”
他也跟着笑。
她问:“你怎么转来转去转不出梅伢子那一家呢?”
“不是一家,是——一个村的,都是亲戚。”
“那你怎么转来转去转不出梅伢子那个村呢?”
他搔搔脑袋:“只有那里的人才愿意嫁到满家岭来么。”
说来说去还是转不出满家岭!谁愿意嫁到满家岭去,他就娶谁,对他来说,娶谁都一样,都是他开医院的帮手,生孩子的工具。
她提醒他说:“就算你赶在二十九岁的时候结了婚,你怎么能担保一年当中一定能生出伢来呢?”
“肯定能的。”
“为什么?”
“种好。”
“你又没生过孩子,怎么知道你种好?”
“因为岭上的人种好。”
她现在已经知道他说的“岭上的人”是谁们了,就是满家岭的男人,不包括满家岭的女孩。满家岭的女孩不叫“人”,叫“女”,所以有“满家岭的女不能嫁满家岭的人”的说法。而满家岭的媳妇们,既不是“人”,也不是“女”,只是“田里的”,或者“谁谁屋里的”,等到有了儿子,就是“谁谁他妈”,如果没儿子,就再生,躲到外面去生,一直生到有儿子为止。
她真替梅伢子捏把汗:“就算你们满家岭人的种好,但光有好种没有好田也不能保证你一年内生出孩子来呀。”
“田没问题的。”
“你怎么知道?”
“我妈替我相过的。”
“相谁?相梅伢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