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觉得什么,现在想来却有惨不忍睹的感觉。最早的时候,赵亮的胸部是搓衣板型的,两条手臂也细精精的,但这些年过去,赵亮似乎往搓衣板上蒙了一层猪油,再加一层塑料薄膜,软皮拉叽的,是一种很惨的黄白色。
她感觉自己的身材和皮肤也是惨不忍睹,她的身体按肤色分,至少有三个地带,从上往下,颜色呈递减趋势,手臂比脸白,腿比手臂白。也就是说,在她最希望白皙的地段,偏偏是她最痛恨的黑黄;在她最希望呈现古铜色的地段,却是病态的白皙。她越看越比越不好意思,偷偷爬上岸去,裹着浴巾坐在沙滩椅上。
滕教授正在跟他父母说话,大概是听见水仗声里没有了陈霭的声音,转过头向她这边望来,看见她已经上岸了,也跟着爬上岸来,走到她旁边的沙滩椅上坐下,看了她一眼,大声说:“滕建,你刚才偷工减料了吧?你看陈大夫的背上都晒这么红了,回去肯定会脱皮—”
滕建用英语替自己辩解,滕教授对陈霭说:“我再帮你把背上擦点防晒油吧—”
陈霭慌忙谢绝:“不用不用,我就是想把背晒—黑一点—”
“那得慢慢来,不能一下暴晒黑—”
陈霭垂着眼睛,不敢望滕教授,低声说:“不早了,我回家了吧—”
“今天还指望你做炸酱面给大家吃的呢,哪能就走?”
“那我就去做炸酱面吧—”
滕母陪着陈霭去厨房,告诉她油盐酱醋在哪里,自己也在厨房观摩,陪陈霭说话。
陈霭想起今天似乎已经见了滕家所有人,唯独没看见滕教授的妻子。她觉得有点蹊跷,莫非滕教授跟妻子分居了?离婚了?那她这样闯上腾家来就有点不伦不类了,不明真相的群众还以为她在追求滕教授呢。她迂回曲折地问:“滕妈妈,平时都是您做饭?”
“我不做谁做?儿子忙,也不会做饭,他爸一辈子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