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难吧?”
他说:“我从天龙饭店逃到港华中心酒店,一看总台的小姐给我开的房号是407,就觉得凶多吉少,‘死临期’了嘛,果然天龙帮扑过来想要勒死我。去了亚洲大酒店,一看房号:904,巧不巧,又是‘就临死’,所以命中注定少不了游乐园的那一场追杀。”
“可你也没死呀,是命不该死。”
“不,是命有凤凰来。你可要好好跟着我,保护着我,给我生一个儿子,不,生两个。”
我们聊天聊到半夜三更,潘小伟终于像个婴儿似的蜷在我的怀里无声地睡去。我虽然疲乏之极但了无睡意,翻来覆去地想明天我们会不会离开承德动身南下呢?路上会不会碰到麻烦呢?到香港以后我和他再去哪里呢?潘家的人——他的母亲、姐姐和姐夫,以及掌门的大哥,能不能容下我这个不速而来的陌生女人呢?我什么时候才能和我妈团聚?哪年哪月能再见到队长把一切说清?小薛会不会恨我?肯不肯饶恕?他离开我以后将会度过怎样的一生?
第22次谈话
吕月月:在承德呆到第三天,潘大伟仍然没有动身启程的意思。他看上去情绪很好,像度一个初夏的假期。他以前不知听到谁的评论,说避暑山庄只不过是一个公园,承德真正的主题应该是沿山庄外围顺序排列的外八庙,是外八庙成就了山庄的王者之气,并使整个儿承德不虚为圣地。
他说去游外八庙。
他对我的态度似乎也渐渐亲近起来,有时甚至还能和我讲两句并不可笑的笑话,那笑话虽然让人半懂不懂,但多少总算起到了调节距离和气氛的作用。
事实上潘大伟显然并不那么景仰外八庙,和前一天逛避暑山庄相比,他逛庙时明显表现得潦草和心不在焉。看过普仁寺和普乐寺,再到有小布达拉宫之称的普陀宗乘之庙时,他已面露厌色不想进去了。我问他:“香港人不是都很信佛吗?”他冷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