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不,是三合院,院子不大,却开满淡雅的丁香花。真的,这不是梦,隔墙可闻,花气微酿……
“是找二勇的。”
在院门侧畔,几个闲聊的小童直瞪瞪地看着我,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
哦,这原来是二勇的家,是胡思乱想把我领到这儿来了。
院门是虚掩着的,我颤巍巍推开它,想喊一声:“二勇……”
堂屋里灯挺亮,有说笑声传来,隔窗看,一群警察正围坐着玩扑克。想必都是二勇的同事了。不知是不是我此刻的心境大孤单太寂寞的缘故,我真想就这么走进去,也变成他们当中的一员,也一起说啊笑啊玩扑克!
二勇输了,正老老实实地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毫不留情地用力弹脑门儿,两条黑而长的眉毛疼得几乎扭到一起去了,周围的伙伴们哈哈地乐,大声开着玩笑,那玩笑开得……有点荤。
啊,是那只灰色的鸽子最先看见了我,直对着飞过来,隔着玻璃窗咕咕地叫,又看看他的主人,又咕咕地叫。
“嘿,二勇,你家来客人啦。”
警察们止住笑声,一起转过头,望着窗外我这不速而来的老者。
“啊,是您来了,快请进。”二勇揉着脑门儿站起来。
屋子里真暖和,是炉子,还是暖气?
“得,二勇,这下你也甭想报仇了,快招待客人吧。”那五大三粗的警察得意地冲二勇扮着鬼脸,抓起他的大盖帽,“明天见。”
“不不,你们玩吧,我路过,随便看看。”
“我们玩半天了,也该散了,您坐您坐。”
警察们大声隆喝着同二勇告别,走了。我也不知所措地站起来。
“您找我有事儿?”
“没事,路过,随便进来看看。”
“那……您再坐会儿。”
“没什么事,不坐了。